可这世上所有的奸雄,都有的一个毛病便是疑心病重。安如梦即便不是什么奸雄,她在宫中既然能站到现在这个地位,就不可能是什么纯良之辈。
她并不蠢笨,不会被一时的得手而将喜悦冲上头脑,事后自然要起疑心。
而这破绽有没有,便不那么重要了。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安如梦又拿了一块新的缂丝帕子,绷到绣棚上,“如此,便可暂时让那秦夫人舒坦些了。如月,你手艺好,来帮本宫画个样子,就绣上二三的石蒜花罢。”
石蒜花,便是曼陀罗了,从前在下邳见过,京城并没有。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老人们都说这是长在三途川旁边的送魂花,安如梦却要绣这物什,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宋如月心中没底,越想越惶然,登时有些站立难安。
两人弄了一会子绣活,又听有人来报:“殿下,那边的人来消息了。”
安如梦抬抬手,让送信的宫人进来,是一位不起眼的家丁,穿着最下等的家丁服。
那仆人先给安如梦磕了头,却并不开口,只比划起手语来,是个哑巴。
安如梦看得心烦,让桃蕊递了纸笔给那哑仆,哑仆竟是个识字的,飞快地写了张纸条给安如梦。
安如梦看了纸条半天,又琢磨了片刻,方才抬头问哑仆:“纸条上所说可是真的?那秦夫人真的又闹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