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齐与秦贤今天早早便歇下了,听见动静披了衣裳出门看秦庸的热闹。
秦正齐见自己那个鬼见愁的大儿子如今病歪歪地趴着一条春凳被人给抬进府,凉凉地开口道:“你如今越发出息了,从前还是站着出去站着回,怎么今日竟是让人抬回来了。”
秦庸早习惯了他老子的这副态度,懒得与他计较,只冷笑一声便不再答话。
倒是秦贤,秦正齐眼中温柔乖软的义子开口了,他仍是温婉如水的语气:“想是兄长差事出了什么纰漏也未可知,只是挨了杖刑已是幸事,若当真触怒天威,祸累家人的也不少见。”
“祸累家人也累不到你,”褚琅与秦庸都不讨厌顾之遥替自家人出气的样子,顾之遥如今也无须和这些人客气,一张嘴便如同火药爆炸,一串接着一串:“你既不是太太生得,老爷也没有养外室,不过是占了秦府的名头,真有什么事累不到你头上的。”
秦贤一颗玲珑心,如何听不出顾之遥是在讽刺自己不是秦家的血脉,倒是也没失了风度。
他和和气气地一笑:“小嫂子倒是个急脾气,想来是为弟的不是了。”
说者可能无心,听者未必无意,秦贤与顾之遥还未如何,秦正齐倒是不满了:“一来没有父母之命,二来没有媒妁之言,秦庸你的教养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随随便便就把人往府上抬,还想学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养童养媳不成?”
“呵,”秦庸冷笑一声,“老爷是好教养,当着儿媳妇的面就能讲出这些闲话。”
“哼,不过是个还在换牙的奶娃娃,竟能把你勾的五迷三道,与你老爷顶嘴!”秦正齐与秦庸这对父子天生相克,一见面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见秦庸冷笑顶嘴,更是要与他呛上几句。
“行了老爷,”褚琅淡淡出声,“你我成亲十五年,自打那事后,前院有什么事后院从来也不多管多问,如今后院的事,前院也别伸手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