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蛮大小算是个公主了,顾之遥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与她说笑玩闹,只对她行了礼,什么话也说不出。
倒是阿蛮扶起了顾之遥,还塞给了他一把饴糖:“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你一起玩儿,听侍卫们说我是要回宫里去见我舅舅了,以后你别把我忘了。每次我娘见了你都给你糖吃,我也给你糖。”
顾之遥心酸,点点头,把饴糖塞进袖兜。
回去的路上,秦庸与顾之遥同乘一辆马车在前头,阿蛮自己一车夹在中间,常氏的马车在后头。
顾之遥把头靠在窗框上出神,手里捏着一枚饴糖,他的手热乎,糖都有些融化了。
“还在想阿蛮?”
顾之遥点点头:“她现在跟我一样都是没娘的人了,我运气好有哥哥,她自己去宫里会不会被其他的皇子公主欺负?”
“那要看她的造化了,”秦庸摸摸顾之遥的发顶,给他看手里的东西。
“哥哥怎么把它拿回来了?”秦庸手里是一个香球,上面系着红色的丝带,顾之遥一看就知道,这是前天傍晚被挂在黄兰树上的那颗牙。
“遥儿这么晚才换牙,得让你一直看到它,你的新牙才想得起来努力往外长啊。”秦庸站起来,把香球挂在车窗上,“这样一路上你都看得到。”
顾之遥有点难为情,又忍不住喜欢,不时地抬眼偷看挂在窗框上的那香球。
香球是鎏金掐丝的,在车内看不出什么,如果把帘子撩起来,阳光倾泻进车内照在鎏金的香球上,就会看见镂空的香球上星星点点的光,美得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