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昨夜里一直在下邳大牢里扮成狱卒的样子躲着,保护秦庸的安全,下午宋芝瑶索性让他休息了一下,自己也得出空来用了些饭。
这会儿影二不再困乏,抱着宋芝瑶蹿上院墙,而后稳稳地落在院内。宋芝瑶不禁羡慕影二的好身手,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今后也要这般得用。
下邳没那么多官差可用,便只在绣坊的院墙外布了人手看着,翻进院子后,宋芝瑶与影二几乎畅通无阻,没花多少功夫就进了绣娘们工作的里间。
绣坊的院子和别人家的宅邸差不太多,只是外院与内院之间没有垂莲门相连,直接便是绣坊的门面铺子,铺子后门通往内院。
内院里比寻常的宅子多出许多小间,两个绣娘一间,绣活最好的绣娘在正房,其他绣娘按先来后到分了隔间,隔间门上有绣娘名字的牌子。
宋芝瑶经常来这里,还算熟,先把这些个小间逛了逛,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不在内院便只能是后院了,宋芝瑶抬步朝后院走去。
亮起后院的灯笼,饶是做了心理准备,宋芝瑶还是忍不住脚步一顿。
后院最西边的地上溅上许多血迹,隔了一天血迹早已干涸,呈现出接近于黑色的暗红色。西南角的假山上的一块突起上血迹最深,假山下面的地上赫然是一个用血写的“庸”字。
假山周围原本摆了些桌椅杂物,此时都散落在地上。
这些桌椅都是绣坊平时用不到堆放在这儿的,经年累月的日晒雨淋让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桌椅们散发出让人不愉快的霉味儿。
宋芝瑶没见过满地都是人血的样子,他唯二见过的死人就是顾姨娘和陈氏,都好好地躺在那儿,且都是亲近的人,并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