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庸正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一小碗药,正一口一口地咽着药汤,听见床上传出声音来,喉结动了动,加快速度把手中的药一饮而尽,用帕子压了压嘴角,道:“醒了?梳洗吃饭。”
宋芝瑶循声望去,先是迷茫了一瞬,仔细看看对方的脸,发现是昨天来家里的秦大人,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自己明明记得昨夜被太太罚跪挨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竟不在宋府,和这秦大人混在一处。
前日巷中被人家撞见自己站着撒尿遛鸟,也不知他看见了多少,晓不晓得自己其实是个男孩儿。
不过自己故意吃了桃肉,此时满身红疹,脸肿胀得好似个猪头,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秦庸看宋芝瑶这副模样,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道:“先吃饭,有什么话用过早饭再说。”
钱多多钱满满在一旁侯着半天了,见宋芝瑶醒了便伺候他梳洗,宋芝瑶没被人伺候过,有点紧张道我自己来就好,钱满满笑着把他按到凳子上,端了水盆给他净脸。
净完脸,梳头的时候有点尴尬了,秦庸平时不爱让丫头伺候,出门时没带丫头,小厮们却不会给宋芝瑶梳头,房里也没有什么钗环首饰给他戴,钱多多和钱满满面面相觑,一时无从下手。
宋芝瑶看出了两个小厮的尴尬,自己手头也没什么能扎头发的物什,只得犹豫地看向秦庸。
秦庸:“……把我的发簪发带什么的拿出来给他用。”
宋芝瑶挑了两条秦庸的发带,依旧还是扎了双丫髻,因为两条发带颜色不一样,此时正一蓝一绿地荡在小脑袋瓜两侧,像个拨浪鼓似的。
秦庸扭头就看到宋芝瑶这副样子,差点没绷住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忘了这个小孩儿还在装女娃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