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大大喇喇地站着,对着宋府的院墙嘀嘀咕咕,然后撩起了裙子。
撩起了裙子?宋庸额角一跳,隐约觉得似乎会看到什么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
小丫头撩起裙子,裙子下面没有穿中裤或中裙--虽然下邳城比京城要暖和许多,但是阴冷阴冷的,和北方的冷是两种感觉,秦庸觉得下邳城的冷更难耐些,是那种渗到骨头缝里的凉意。
这个时节只穿一层单衣是决计不够的。可是这个小丫头仿佛不觉得冷,她撩起裙子之后又脱了亵|裤,然后一股微黄水流呲到宋府院墙墙根下的泥土里。
——看来不是个小丫头,是个男孩子。
秦庸耳朵有点热,在秦府虽然秦正齐很少关心他的功课,他也是认真学习过仁义礼智信的,看别人解手倒也还是头一回。
那个小子,撒完一泡尿,一拎裤子,嘴里又嘀嘀咕咕起来,这次声音大了点,秦庸听清了,这孩子竟然对着一面墙骂骂咧咧。
小男孩理好裙子,又骂了两句,秦庸看的分明,对方甚至对着青砖墙吐了口口水,然后小男孩转过身来,看见小路口的秦庸,忿忿不平的表情瞬间变得如临大敌:“你、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怎么站在这偷偷看小丫头解手?还要脸不要?”
小路里没什么阳光,男孩的脸上脏兮兮的都是土,秦庸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只觉得这孩子既娇憨又泼辣,看起来慌张又很快镇定。
他绝不是不清楚自己是男是女,更像是有意隐瞒,希望自己当他是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