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亲孙女,一个也有着蓬松红发的小女孩每天都在喊“饿”,江扬同样没有怎么饱过。
他有时盯着漏雨漏风的天花板,会想起自己在家的日子--房间的地板干净得像一面镜子,每天都有专人打扫。端上餐桌的有数不尽佳肴,其中有一种的食材他在渔村里见过。
那天全村的人都在笑,他们说打捞上来这一条鱼,全家半年的饭钱就不用愁了。
可是对于曾经的埃尔西少爷来说,那只是中午的一道普通的菜。
“一年半啊……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沈怀舟哑着声,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心疼。
埃尔西家对这件事捂得很严,对外只说那两年少爷病重,不能见人。沈家也不知其中根结,只当是埃尔西先生在家族动荡时保护家人的一种方法。
原来竟不是。
锦衣玉食的少爷沦落到边陲之地,变成吃不饱穿不暖的边缘人。那时候他才四岁,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江扬轻声道:“记不清了。那时候毕竟太小了。”
或许自己曾经也望眼欲穿地等待着父母救他回家,眼巴巴地等着下一顿可以吃饱的饭。
可是一切终究过去了。
二十几年后回头重新看,曾经觉得翻越不过的大山不过是地上的小小土包。他已经不记得当年的痛苦和绝望,但是所有经历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烙印在了他的骨子里。
那是比苦难本身更宝贵的东西。
“所以你从那时候起,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