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高山冰雪再也拾不起高高在上的骄傲,脆弱得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温润如玉的男子撕裂了风度翩翩的伪装, 如遭雷击僵立原地,迟迟无法回神。

张扬乖戾的红衣少年,像只被抛弃的丧家之犬,手足无措望着她,目中充满心碎。

林玄遥望眉头紧皱的英挺青年,目如古井无波,不掺半分忧喜:“妖王,请您收手。”

两百年前,他为入侵修界,分出一魂一魄化作灵兽,她与他朝夕相处,融不化他的野心。

方才还占据上风,游刃有余的妖王俊朗的面目扭曲,他早已从江明秋神态中猜出那阵法的用意,心颤抖道:“你才是沈罗云。”

林玄却收回波澜不惊的目光,缓缓走过废墟,她心如止水,两世的记忆互相交错,眼前四个在她前世今生出场戏份众多的男人再也挑不起她心中一丝波澜。若不是要平息这场混战,她不会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并非不恨,只是最大的仇恨,不是歇斯底里的报复,而是无视,她不愿再看这几个可笑的男人。

她已重活一生,仙途漫漫,她不想再在那几人身上平白浪费时光。

两百年前,她视他们为师,知交,弟弟,灵宠,自认对他们不薄,他们却直接或间接害死了她,在她死后又可笑地追悔莫及,惹出今世啼笑皆非的蠢事。

他们做出这般追悔莫及的姿态,恨不得将补偿的心一股脑捧在白罗面前作践。

她对他们最大的报复,便是将他们当作空气,任凭他们懊悔,伤身。

百年修行,一朝黄泉,再踏仙途,这一路她走得太艰辛,她不想再和这几个男人纠缠,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飞升大道,才是她一生的追求,过往种种,只当是对道心的磨练。

“罗云,不,林玄。”乌淮声音低着头,声音发颤,不敢直视林玄,只要想起他曾经在林玄百般呵护白罗,想起他们在溯回镜中的相处,他在林玄身上下的欲虫,他心疼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