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抱着她,轻抚她的后背和她烧得焦枯的头发,心里只有庆幸,还好,还好,多亏来得及。
覃竹渐渐止住,摸索着从怀中掏出几张纸。只因被她贴肌肤藏着,这几张纸竟然安然无恙。
她抬起头哽咽,声音沙哑得仿佛被灌了铁砂,“我找到了证据,蒋天南是给袁家办事,刚才袁文竞亲口承认是他们杀了我爹,他在密道中,他要烧死我。”
周珩接过来略看了看,慎而重之地将这些证据也放入怀中。“别担心,剩下的事就交给我。”
远处,宋林满身湿透地跑来。“大人,只能等着烧完再过去了。会凫水的人虽然不少,可是如今湖中冰冷,能游这么长距离的却不多。最要命的是湖心岛上似乎存放了火油,火势太猛,没法救了。”
覃竹惊讶的看向澄心湖,隐隐浮起不安。“怎么,澄心湖也烧起来了?那是书房。”
周珩点头,“是,若不是那边烧起来,恐怕我还不会进来的如此之快,袁家也不是那么好闯的。”
覃竹挣扎着站起来,被周珩扶着来到岸边,心中大为不解,“九曲桥呢?”
“管家说,被袁文清沉下去了。”
袁府管家束手无策看着对岸。覃竹心里大为焦急,“管家,文清大哥呢?”
似乎应和覃竹的问话,又或许那边始终看着对岸,当覃竹走近,书房一扇紧闭的窗户忽然开了。大风卷着黑烟从窗口直上云霄,一张平静的脸出现在窗后。
“是大爷……是大爷……”人群骚动起来,“大爷还在岛上。快想法子呀。”
覃竹骇然。袁文清的身后火蛇飞舞,如在地狱,他似乎对覃竹微微一笑,然后身影消失在窗后。
覃竹抓住管家,大声喊道:“怎么把桥再浮起来,快去救他。”
管家闭了闭眼,扶着膝盖缓缓跪下,老泪纵横。
“沉桥的机窍在书房里,知道机窍的只有大爷。”他回头看着烧的猎猎作响的湖心岛,弯下身子,一个头磕在地上。在他身后,黑压压一片,袁家奴仆都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