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你来是……”
绿枝小心翼翼回头看了看身后, 她来此没坐袁家的马车,而是从角门偷偷出来的。确定身后没人跟着,绿枝略放下心来。
“覃姑娘, 我们太夫人让我来,想请您去府上坐坐。”
覃竹心里却有些奇怪, 早年间方氏对她的确不错,可那是看着袁家老太爷的面子,老太爷去世之后, 方氏再没专门见过她, 逢年过节请安时,也是不咸不淡的。今日怎么专门派人来请她过府。
“绿枝,袁家伯母可有什么事请?”她谨慎问道。
“没, 没什么事,就是说好久没见您了,心里有些惦念。”绿枝有些闪烁其词。
覃竹淡淡一笑,“原来如此, 可不巧,我店里的伙计今日回乡去了, 我一时走不开,改日我再去给伯母请安。”
绿枝有些情急, “其实是我们太夫人病了,二小姐这几日哭了好几场, 心里害怕, 一时也想不出跟谁说一说,才想请您过府一叙。”
“伯母病了?什么时候的事?”覃竹蹙眉。
“就是三爷的事, 太夫人伤心过度。唉, 送走三爷, 回来路上就吐了血。二小姐愁的不得了。”
覃竹心里疑惑更深,袁初夏跟她可不是能抵足相谈的人,虽然都是些昔日闺中女子的小矛盾,可初夏心气高傲,轻易不肯对人示弱。
若是往日,知道方氏生病,于情于理,她自会登门探望,可如今她心里有个疙瘩——袁家对于自己父亲的死,要承担多大的责任?那个谜团未解,她不得不谨慎行事。
她脸上一肃,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绿枝,你自己想想,今日说话是不是颠三倒四的。我问你,到底是谁让你来找我的?你来我这里文清大哥可知道?你怎么没坐袁家马车来?要不我同你去见见你家大爷,问清楚些?”
绿枝听说要见大爷,顿时变了脸色。她心里叫苦,覃姑娘可不是好糊弄的。如今东府早没了往日的地位,就是太夫人和二小姐也被拘管起来。覃姑娘跟西府那两位主子的感情要比自己的主子深厚得多。万一闹到大爷面前,她可就活不成了。
她一咬牙,扑通跪在地上,说了实话。
“姑娘,求您心疼我,跟我去一趟,若是您不去,我就没活路了。这事千万别让大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