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几乎把自己熬成个活鬼。不是没想过去死,初时是覃渡让他等,后来是他跟了覃竹。他的豆官和豆官娘不在了,覃渡也不在了,这世上,他要替为他而死的老帮主护住唯一的女儿。
“没事。没事。”覃竹安慰他。两人互相扶着,慢慢往村口走。
周珩还在那站着,见状迎上去。覃竹把身上的斗篷还给周珩,“真是对不起,让你在这站了一夜。”
周珩接过来,却又披在她肩头。“反正我也睡不着”。
覃竹对他扯了扯嘴角,却没能笑得出来。“今日我不与你一同回澶州了,我想去长安镇渔帮总堂住几日。爹娘走后,这些年我一共也没在那里住过几日。”
周珩心中很有些怅然,她在难过,可他无法陪在身边。“别急,我们定会找出真相。也别太伤心,保重自己。”
覃竹颔首喃喃道:“这些年,好像有很多事都错了,可我还未能理清头绪。给我几天时间,等我回澶州,会把这一切整理好。”
周珩很想抱一抱她,最后化作一个安慰的笑意,目光深沉而又温柔。“我等你回来。”他又看向老贾,“若是你没有异议,我需要验查尸骨。”
老贾点头,“挖。”
“好。但此事还是不要声张。如今人多眼杂,等我走后,我会让人来办后续之事。”
“行。”
周珩抬头看看天色,“我快要出发了,不必相送,回去睡一会。”
“保重!”覃竹道,静了静,她又道:“小心……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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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渔帮众人,周珩与魏锟带着衙门的人马用最快速度赶回澶州城。一进衙门,就召杨行远来问话。
“按大人吩咐,这两日,我已经分别审问了郑秋鸣等人和那几个管着物资采买的官员。”
“审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