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竹被架走了,周珩扶着礁石走到一个背风的角落,四周空旷无人,一览无余,两个人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把话说清楚。
覃何衣关切的问:“周大人,梁颂华出了什么事?”
“这个么,你还是问你家妹子为好。总之,我实在很佩服贵帮之人。”
“怎么?”覃何衣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周大人,您客气了,若夸我们一句英雄好汉,我们渔帮自诩也担得起。”
周珩不动声色的看着海面,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英雄好汉?我是说,真是佩服你们都很会惹麻烦,而且都是不要命的惹大麻烦。”
“倒是我给周大人惹了麻烦。若不是我拿走官银,便不会把您引来,也就不会让您遇险。”他一抱拳,“对不住了。”
“怎么,现在你肯认了?”
“您差点把命丢在这,我自然也要呈这份情。只要您能让这三十万两银子每一分都花在海塘上,我覃何衣就主动投案,让周大人对朝廷有交代。”
周珩略一沉吟,“如今银子在哪?我料你没有时间精力把银子融铸,官银之上都有印记,你拿着也花不出去。”
覃何衣笑道:“自然没有融铸,熔铸还有火耗呢,我可舍不得。银子就在那。”他伸手遥遥一指,“下了海塘,往西不过三百步,银子就好好的放在七安村渔帮的分舵里。
“七安村?”周珩问。“曾经的祈村?”
“咦,周大人果然有备而来,居然知道七安村曾经叫祈村。”
周珩心中暗道:看来梁颂华说的不错,覃何衣尚不知道祈村案,也未曾参与行刺之事。
“好,我保证,这三十万两银子,每一分都用在海塘上。至于你,我会如实上报朝廷,算不算得情有可原,那就要看陛下如何裁定了。”
“那帮贪官呢?”覃何衣犹不满意。“难道这就算了?前次的银子不让他们吐出来?只给我们三十万两……可不太够啊。”
周珩凛然道:“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说的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可说与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