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锐缓缓的吐纳着寒冰般的夜风,他心中明白,今日……不,他毕生的筹谋,已经功亏一篑。
没有了基础数量的死士的存在,他即便手持火铳,也已是大势已去,毕竟火铳无法连发。
虽然现如今靖王和他的手下尚且只围不攻,那不过是因为他手中尚有一支火铳罢了。
而一旦他手中这最后一支填装好的火铳击发之后……颜锐知道,对手不会给他重新填装火|药弹丸的时间。
火器再是强悍无匹,也终究只能再使用一次。
颜锐看似平静的眸底已是一片暗沉,目光在段铭承身上转了一瞬,又移向他的身后。
只可惜,有了段铭承高大挺拔的身形遮挡,他身后少女只堪堪露出了一角裙摆……颜锐再一次将目光落回到段铭承身上。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纵然飞羽卫的人数占了优势,而且援军也会即将到来,但此时此刻,他们却不敢妄动。
——颜锐手中的那支火铳,黄铜打造的铳口稳稳的指着靖王的前心,指尖不松不紧的压在扳机上,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扣下的时机。
巽组飞羽卫再是身法出众,也没人敢赌自己能快过颜锐的动作,毕竟他只需微微动一下手指罢了。
而颜锐却同样不敢率先动作,理由无他——一旦他击发了手中的火器,他将失去手中最后一张底牌。
可……
“莫非你以为自己还有逃的可能?”段铭承被火铳锃亮的管口遥指着前胸,神情中却没有丝毫慌张。
或许是段铭承的神情太过冷静,颜锐微微皱起眉头:“穿了软甲?还是护心镜?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