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纪清歌都陡然变色。
——这样的木桶,她在白海地库中曾见识过!如果里面装的是相同的东西的话……
攸然之间,冷汗就浸透了背心。
大夏也是有火|药的,就算仅仅只是杀伤威力不太巨大的制作烟花用的□□,这样两桶若是真的成功引爆,今日这昭阳殿内,上到天子,下到百官,还能有几个活着踏出殿门都不好说。
似乎察觉到纪清歌的不安,段铭承向她送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提刀迈步走到了已经残破不堪的巨鼓跟前。
微微偏头望着一旁瘫软在地的回鹘舞者,段铭承一刀便劈开了其中一只木桶。
黄沙如同流水一般顿时倾泻了一地,那几名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刺客每一个人都惊呆了,脸上纷纷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即便被摘脱了下颏如今口不能言,也依然从喉中不断发出嗬嗬的声响。
都无须问他们想说什么,只看那充满了极度不甘心的神情,也能猜到这些人此刻的心声。
裴元鸿望着那倾泻了一地的黄沙一刻,平静的垂下目光。
早在含墨向他索要番国使臣人员名单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这一次的六国出使大夏的事件必有蹊跷,但彼时的裴元鸿没有人脉,也没有信息来源渠道,他能嗅到潜藏的异样,却难以得知神秘组织究竟想干什么。
其实……如果不是一再受到神秘人逼迫的话,裴元鸿并不一定会真的干涉此事。
只是神秘人通过含墨的不断进逼,终于激起了这个年轻人的反骨。
他作为一个区区鸿胪寺礼赞,手中没有资源来彻查,那么,就交给有能力彻查的人来处理便是。
然而就连裴元鸿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回鹘,竟能弄出当殿刺杀大夏国君这样的手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