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一跪,本王还是受得起的。”
四周原本围观热闹的人家面面相觑,哪怕是个傻子此时也都看出了这一撮叫着说是那姑娘亲族的人,惹得靖王动了火气。
父亲祖母跪儿孙,那是大逆不道,但臣子百姓跪亲王,不仅受得起,还天经地义。
纪清歌静静的坐在马车的踏板上,从她这里看过去,是挡在她身前的那一抹朱红灼目的修长背影,纪清歌看得出了神,直到曼芸拧了冷水打湿的手帕来给她手腕冷敷,这才乍然惊回了她的神思,咬着下唇移开了目光。
段铭承一句冷敷,到让曼芸仓促间不知该怎么准备,毕竟此处离卫家看台还远,此刻纪清歌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她也不敢远离,好在曼芸脑子转的快,想起马车中都有茶水备着,而此时马车停驻已久,壶内剩的残茶早已冰冷,便用冷茶浸了帕子,又拧到半干,这才小心的用手帕裹住纪清歌被掐出了指印的手腕上,“姑娘,疼不疼?”
纪清歌摇头,她手腕虽是被死死攥住了一时,却也不过就是血脉不畅,远谈不上伤筋动骨,只要将淤痕化开,也就没事了。
纪清歌自己不甚在意,曼芸却心疼的不行,眼看着自家姑娘白玉一般的手腕上红红的指印一直延伸到袖口里面,此时不在车上,没处遮掩,她也不能撩开袖子,也只能先用帕子裹着手腕部位,低声道:“等回了府,奴婢去厨房煮两个鸡子,揉开了就好了。”
纪清歌嗯了一声,半晌才低低说了声无妨。
前世的她挨过家法,受过打骂□□,如今这点连伤都算不上的淤痕她根本没往心里去,曼芸握着帕子给她冷敷,她自己却始终心不在焉。
……还是,太过大意了。
她明明已经从宁佑安口中得知了纪家入京之事,却仍没有提起足够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