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歌此时已经熟睡,纤长的眼睫垂在面颊上,整个人显得乖巧又安静,段铭承凝视她睡颜良久,才缓缓出了口气。

——他的话中,真假掺半,幸好她信了……

段铭承握着她被纱布包成了个粽子的左手,怕碰疼她,只轻轻虚握在掌中。

她高烧那几日,口中断断续续呓语过的东西,其实有很多……

时断时续,有时清晰,有时模糊。

譬如……她就曾不止一次的梦中哀求说她不想嫁人。

这也是为什么在她清醒之后,段铭承矢口不提海上求婚那一幕。

这姑娘,对于嫁人这件事,有心结。

虽说在海上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有心结,但那个时候他只以为她是见过婚姻不幸的女子才有此想法。

可……若仅仅只是那样,并不足以让她在高烧不醒的时候都念念不忘。

脱口而出的,不仅仅是对于嫁人这件事的反感,她那时……是在哀求不要出嫁。

段铭承眼底暗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