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电光火石之间,纪清歌翻腕就削掉了‘老张头’的一只耳朵,下一瞬短剑的剑锋又稳稳的落回他脖颈处。

她持剑的手连一丝抖动都没有,只淡淡的说了声:“恩公要抓的人,自然是杀不得的。”

“但是,不杀也有不杀的办法。”

“张叔,还是好好驾车吧。”

‘老张头’一手死死捂着自己头侧不住往外冒血的伤处,脸上肌肉都在剧痛之下忍不住的在抽动,盯着纪清歌双眼中的恶毒和恨意几乎宛若实质。

但他却仍不动身。

纪清歌沉吟一瞬,扬声道:“红桃,你可会驾车?”

“不不不会!奴……奴婢不会!”

红桃自事发起就如同只鹌鹑似得一直所在车厢角落一动都不敢动,此时听见纪清歌问她话,几乎吓得变了音色。

纪清歌心中叹气——完全派不上用场。

那现在怎么办?

她皱眉盯着‘老张头’,‘老张头’也恶狠狠的回瞪着她。

恩公要的人,她不能杀……何况这人有句话其实没说错——她确实没杀过人。

与前世纵火烧死焦王氏和焦茂才不一样,要她亲手握着凶器去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干过。

可眼前这凶犯虽然伤在她手里,却似乎仍是认定她不会下杀手一般,不论她如何逼迫,他都抵死不肯去驾车。

如果能逼得他去乖乖驾车控辕,留给她的将是他的后背,到时候她自己包括红桃在内,危险都会大大降低,而她也能很轻松的从身后进行胁迫,但他似乎也是想到此处,竟是无论如何不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