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哭喊笼罩了这一片荒芜的野地,段铭承负手望着这一切,眼底只有彻骨的冷漠。
若非是还有必要留几个活的作为日后复核时的人证的话,这样暗中截杀过往商客的兵匪,他其实不介意一个不留。
直到最后只剩了五个活口,段铭承这才叫停了这一场血腥残酷的审讯。
战场打扫十分迅速,死人尽数拖进路旁荒芜的草地草草掩埋,活人每人口中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之后就被劈晕过去,捆扎结实后装上了货车,地上横流的血迹则是用浮土遮掩,再牵过马来将浮土踩实,这段路上就再无丝毫蛛丝马迹可寻。
当他们一行掉转方向原路返回的时候,依旧是人畜无害的商队模样。
城门处查验的官兵见了他们刚有几分疑惑,欧阳就笑嘻嘻的凑了上去:“我们公子刚跟冯掌柜谈妥了,说还能再匀我们一两件稀罕货,不信您问他。”
话音甫落,果然就从垂着锦帘的车内传出了粗犷的笑声:“嘿,公子您痛快,我自然也痛快——兄弟受累,晚些我请兄弟们吃酒!”
查验过往商客的兵卒是白海城府衙的辖下,本来也不是很敢管南洋水师的人,又听冯四许下了好处,也就一挥手放了行。
车驾顺利通过城门,车内段铭承只垂眼看着既明的刀鞘上那个小小的缺口——回去京城又要让震组重做一把刀鞘了……也不知纪姑娘此刻行到了何处?
……毕竟仓促返程,路上希望不要遇到什么不便才好……
然而此时的段铭承并没想到,纪清歌却根本没有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