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斐越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自嘲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就是进来蹭吃蹭住的。
但斐越看他的表情却很认真。
他说,“不要妄自菲薄,不要放弃。”
“你就是我心里最佳的男团门面。”
当练习生的日子的确很辛苦很枯燥。
但他确实从来没有一刻,想要离开这里。
那怎么会不算他的梦想。
那早就在经年累月的每次练习,每次考核,每次舞台表演中,成了他的梦想。
顾之景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走,脑子嗡嗡嗡地发乱。
他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那个做了噩梦的晚上,盛迟和他叙述的过往。
也想起七月末考核的时候,站在舞台上发光的盛迟。
又想起练习室没日没夜的训练,想起磕青了的膝盖,掉过的汗,想起做过的平板支撑,抠过的每一支舞。
最后他想起,当时站在他面前,问他想不想出道的那个少年。
如果再问他一次。
他这次一定会说。
当然。
我想和你一起出道。
—
在平静下来,彻底想清楚一切之后,顾之景决定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发条信息。
家里至今没把他绑回去,一是顾泽端因为脾气硬又固执,不肯用这种最末流的手段,二是觉得他迟早会屈服于现实,回去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