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浔,你怎么想的?”舒敏撬不动贺清庚,赶紧把方向调转向贺浔。

她自诩是个很懂儿子的母亲,却始终揣摸不透儿子对晏容秋的心思。晏容秋这个人吧,虽说人品长相都不错,但实在没什么可亲可爱之处,儿子对他生不出感情也实属正常——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可偏偏,贺浔在与晏容秋离婚后,保留了与他有关的一切东西。有几次,还被她撞见默默翻看两人结婚拍的照片时,露出温柔的微淡笑意。

既然是喜欢的人,不该紧紧抓住,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走吗?

因为实在无从确定,所以,舒敏在问话出口的刹那,也秒失了底气。

但贺浔但凡还有一丝理智,就决计不肯也不该答应这桩荒唐事。

就连那女人生的孩子好歹都淌着一半贺家的血,晏新星可是彻头彻尾的外人,是晏容秋失心疯了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男人生的野种。来路不明的野种,有一个就够受的了!

“阿浔,你倒是说话啊!”舒敏推了推了贺浔的胳膊,越想越慌张。

贺浔如梦初醒般回过神,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晏容秋,“我全看小秋的意思,”他说,话音里夹杂一声短促的叹息,“如果,我还能再有一次机会的话,我愿意好好对他。”

窗外,车灯闪过,明晃晃地照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雨丝,就像印象派画家笔下的光影油墨。

雨声愈渐嘈杂,不断涌来,撞上玻璃之后,发出噼噼啪啪沉闷声响。

一记一记,锤凿在晏容秋的太阳穴上。

敦促着他,逼迫着他,努力串起所有的已知和未知,去拼凑出最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