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时陨不大看得分明他的脸，但是听到了他话里的哽咽。有些慌乱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脸，触到一片冰凉。

他好像又做错了。

他有再多顾虑、再多理由，也不该让黎烁因为他掉眼泪的。

而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像黎烁一样很真诚又很简单地说他“那么好”。

他好在哪里，其实他自己也不太知道。

至少他觉得，现在又让黎烁难过了的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好。

会让黎烁难过的事情就一定是错的事情。

向时陨把他搂进了怀里，胸口有些闷痛。

黎烁十分不客气地在他衣襟上蹭掉了自己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才开口：“我需要你的保护…可是我也会保护你。在我们之间很多事情都不该是单方面的，不是吗……？”

很突然的，向时陨有一瞬间想到了伊利斯和罗格。

其实很多时候，就连向时陨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懂爱。从始至终都是黎烁披着星星在领着他走长长的、昏暗无光的路，而他只是跟着，有些磕磕绊绊、有些笨拙地，但黎烁依然牢牢牵着他的手，即便他们都不知道终点在哪里、还要走多远。

“是我不对。”他说，又搂得紧了些。

黎烁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没在生气了…”

面对向时陨的时候，黎烁是很好哄的。像被主人踩了尾巴、躲到墙角哼哼唧唧的猫咪，只需要一个鲟鱼罐头或是一根逗猫棒就会晃着自己还有些痛的尾巴喵喵叫着跑过来。

但他知道向时陨并不会因为他很好哄就得寸进尺，变得肆无忌惮。

黎烁和向时陨吃了顿很迅速的饭就回到了酒店房间。

黎烁其实很想直接躺床上，但也不愿意一身黏腻地睡下，刚进房间门就急不可耐地甩掉衣服冲进了浴室。

他洗了一个很快的澡，出来就飞速钻进了被窝里，又立马被向时陨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