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经营了不足旬月,宁王居然已经颇有了些贤名。
九月十五日,秋高气爽,一众有雅兴的诗人都接到了宁王府的帖子,纷纷结伴来宁王府赴宴。宴席内觥筹交错,除了接飞花令外,自然也有歌舞。
“诸位贤才请畅饮!”十七岁的少年宁王高居于主座,含笑举杯。“今日幸得有西域属地献来一支番邦乐伎组乐,众位且先品品,可还入得我洛阳帝都的耳?”
这句话意有所指,明显在试探宴席间众人口风。今日受邀的不止是诗人,更有暂代当朝宰辅的梅靖长兄,那人闻言抬头,褶皱深陷的老眼微眯,瞧向清平殿门口处。
十二个番邦女子胸掩薄纱,赤足系着金铃铛,羽扇轻舞着自大殿鱼贯而入,各个都是人间绝色。
“好!”
“这舞蹈甚美!”
众宾客皆拍手赞叹,借着酒意做筏,人人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些洛阳城内从未见过的异域女子。
舞扇折断细腰,十二个番邦女子折腰下叠,露出浑圆肚脐,从花瓣般的对阵中央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窈窕少女。
白衣女子蒙着面纱,只露出两道蛾眉翠尖,一双杏子眼在如雪般轻盈的薄纱后若隐若现。樱唇微张,缓缓地唱起了一支《清平乐》。
即便见不到白衣女子全貌,宴席间众人依然有瞬间失神。
这世间有一种美人,不在眉目,只在神韵。这白衣女子从头到尾只开了口清歌,嗓音清冽如寒雪,便已勾魂摄魄。倘若再摘去面纱……啧!众人的脸皮子都发烫,捏紧酒杯,竭力掩饰内心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