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没告诉过你,”谢灵欢定定地回望崖涘,勾唇笑得无邪。“我并没有盗用他的脸。呵!我与他,本就是一体孪生呢!”

谢灵欢挑眉,那双一波三折的丹凤眼眼尾中似乎藏有情意的钩子。“当初闯入琳琅界的,是他,也是我。”

崖涘沉默。

“昔日在鸿钧老祖座下的,是他,也是我呢!”

“不是你,”崖涘终于接口。“被命名为凤凰儿的,从来都只有他。”

谢灵欢不动声色地笑了。“……原来你知道。”

“知道一些,不知道全部。”崖涘淡淡地左手负后,跨前了一步。随着他行走,千年优昙也探伸出纤柔花瓣,裹住他的身体发肤。

异香扑鼻。

分立于崖涘身畔左右两侧的忘川河内仍有铜犬狂吠,蛇龙蠕动丑陋的爬虫身躯,在血色与肮脏的黄浊水川里,一头雪白长发的崖涘赤身,肌肉线条流畅,信步走来,便犹如掉入地狱的上界第一仙花优昙。

他静静地停立于谢灵欢身前,右手轻拈花。“我知你是凤华的影子。”

“错!”谢灵欢搂住花清澪,笑得顽劣。“再猜,猜对了,或许我会早日放你出去呢!”

崖涘再次沉默。

沉默对峙于三人之间。昔日神宫中渺渺前尘,也似乎在沉默中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