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微微皱眉,不太理解,脱口问道:“有什么好怕的?”
时远却道:“要是你在一个刚住进来不久的房子里差点被人杀死,你觉得会不会从此留下阴影?”
江单一震,他想起来了,时远小时候差点被继母在深夜里捂死的事情。
从前江单便隐隐察觉,时远睡觉的时候会很没有安全感,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还总是要抱着些什么东西,好几次了。
再与那件事连贯在一起,想来也怪让人心疼的。
那时时远也才四岁。
据说幼儿时期留下的应激障碍,如果当时没能及时缓解,是会跟着人一辈子的。
即便长大之后不再惧怕曾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东西,可无形的恐惧,却永远缠绕不退。
“不过也没什么,顶多就是睡不着呗,通宵打个游戏也成,哥,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不强迫你,我回去了。”
时远神情无异,好像真的无所谓一般,他卷着被子下床,还没站起来,手腕被拽住。
“站住,”江单没看他,妥协地别开头,道:“晚上老实点就行。”
时远停下来转头看着他,笑得露出了一颗尖尖的犬齿。
“还有,”江单又道:“私下里,别这么叫,怪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