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功夫,便见窸窸窣窣迎进来一行人。
头前是一清瘦公子,身着秋香色公子衫,腰上坠着分段连辍玉璜,步履挪动,便有清脆之音。
身侧珠围翠绕,十几个婢女侍奉左右。
跟前还站着一美貌妇人,挽发簪珠,金红缎面的圆领袄子上绣着石榴花,下趁杨妃色暗花马面裙,裙摆处绘有一圈秋香色洒金图。
手里捏着一方素帕,扶着那公子的手臂,垫脚朝众人张望。
阳光洒在云鬓,金凤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阿姐!”
曲映悬瞧见来人,忙笑着走近,先是作揖,又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姐夫。
崔永昌仍是那副和善模样,虚虚搀扶,笑目打量着院子里的状况。
曲妙妙寻不见赵氏,拉过兄弟询问:“母亲呢?”
那盘莲花紫酥都送到了府里,这会儿他们过来,总不能还摆着长辈的身份,要等着进屋跪拜?
曲映悬眼底闪过一抹明色,按下嘴角,只做戚戚状,指着屋里道:“您瞧瞧吧,我正没法子的犯愁呢!”
“舅舅纵着舅妈扣住了母亲,非要我拿表哥来换,又说带不来表哥,三个人要同生共死呢。”
“哼,好大的口气。”崔永昌冷冷一笑,勾勾手,招了路喜上前:“捆了她。”
曲映悬不敢动手,那是他们沾亲。
在崔永昌面前,可没有这一号亲戚。
“是。”路喜清脆应声,招手领了两个亲兵过去,就朝黄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