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梅犟鼻子道:“去吧去吧,数你孝顺,就是秋彤还在那会儿,也没见她待自己娘老子这般。”
宝妆叹气:“刘家两口子都是老实的好人,秋彤也是受人蛊惑,算不得坏的。如今他们遭此一劫,也可怜的很,我过去陪着说说话,他们也有个宽慰不是。”
宝妆这丫头最是孝顺,她摊上个那样的爹娘,当初老两口发丧,她兄弟吃酒耍钱的不肯料理。
也是她拿银子出来,给风风光光办了一场。
刘掌事家的在后园子的时候,待她和善三分,来这院子送花木的时候,也会挑些新鲜的单独给她一份。
东西虽不贵重,但也是个好交情。
“去吧去吧,假菩萨!”
宝梅摆手撵她,等人走出去一半儿,又开口喊住:“你回来!”
“怎么了,宝梅姑娘还有旁的吩咐?”宝妆笑着跟她玩笑。
只见宝梅从自己怀里摸了几两碎银子,塞她手里:“你这些日子使人给他们买这买那,又要托人捎银子回去养京城那条‘蚂蟥’,几个钱儿够你造的?”
“这……”宝妆笑着看手里的银子,“劳你破费了。”
“呸,谁稀罕你谢?”宝梅眼皮子一翻,“我可没有那些兄弟亲戚来跟前吸血,我只小姐一个亲人,看你可怜,才赏你的。”
她仰着脖子要回,又抿着嘴嘱咐一句:“你且使着,我没花银子的地儿,回头放了月钱,我再给你。”
宝妆笑着咧嘴,给她道谢。
抬头,宝梅早就回廊子那边坐下。
路喜围在她跟前说说笑笑,一张嘴巴叭叭个没完,比一旁挂着的黄金砂都要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