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也跪了一人, 叫几个亲兵拿膝盖压住了脊背, 看不见脸, 只觉得有些眼熟。
崔永昌望了一目,又见秋彤气奄息息,似是得了什么大病。
他冲身后勾了勾手, 吩咐道:“给她请个大夫。”
刘掌事管着外头的药材生意, 在曲妙妙手下办事那会儿, 也是尽心尽力。
“是。”
路喜没跟进来,宝梅应声承了差事。
里头春姑姑听见动静,拨开珊瑚缀帘, 小声道:“可算来了,快进来。”
小两口进了屋,才知道外头那般还算是好的。
屋里,博古的架子劈作了两半儿,花瓶摆置七零八落地碎了一地。
伍倩倩跪在红木脸盆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打着哭嗝儿,一边又磕头似小鸡啄米。
额角砸在地毯上,发出咚咚地闷响。
曲妙妙眉目四顾,抿紧了唇,迈步又去里间。
果见辛氏在罗汉床上坐着,手支在小几,垂着头喘息,肩头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
脚下还丢着一把佩刀,刀口沾血,映的人影清晰。
瞧着都觉骇人。
“母亲。”崔永昌捡了刀递给外头,又上前将辛氏拥在怀里,“怎么就哭了?谁惹您生气,只跟儿子说,我给您出气!”
辛氏红着眼圈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