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餍饫盛宴,恨不能舍了全部精神在今夜。
曲妙妙先是呜呜咽咽地哭,可随着夜风渐起,泪痕干了一层,又被新落下的眼泪冲刷,娇嫩的面腮红红,映着红红的眼圈,更是愈发叫人觉得可爱。
“夫君,我困了。”酒意被疲倦淹没,曲妙妙期期艾艾的跟他商量。
外面天边泛起月牙白,依稀照见昏昏的天光。
瞧不大清,却带着夏日的绵长。
崔永昌把她拥在身前,啄她面腮,眼泪咸丝丝,她却是甜的。
“阿娪乖,且睡吧,不使你劳累。”
他言语蛊惑,像是盛开的一朵盛开的茉莉,浑身洋溢着叫人心安的气息。
大掌在曲妙妙眼前轻轻抚上,她眼睛轻瞌,脑袋沉沉又颠簸的入了梦乡。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
今日有风,太阳晒了一上午,滚烫地吹进窗子,经冰鉴一镇,倒是凉快了三分。
“宝梅——”曲妙妙扣着床沿喊人。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宝梅进来伺候,又叫人在后面汤池放上温温的热水,待会儿要使。
只说了两个字,曲妙妙就已经觉得嗓子撕裂似的疼痛,再想说别的话,词句就像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怎么也表述不出来。
就听外面宝妆轻呼:“老天爷啊,您怎么就跑马似的自己端着过来了!”
话未落,便看到崔永昌两手捧着一碗川贝炖雪梨进来,放在里间的圆桌上,他才跳着脚把指腹捏在耳垂。
“烫死了!烫死了!真不知道平日里她们是怎么端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