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月初,结算了小账,伍倩倩便邀手下各处一道吃饭。
铜掌柜借故身体不适,过了饭点儿,才晃晃悠悠地摸到侯府,先是在点春堂里回话,辛氏要留他用饭,他却摆手指了香雪堂那边,说是跟世子爷约了酒。
辛氏抿着笑,让他多吃一些,别纵了那混小子的酒性。
铜掌柜只点头应下。
等人出去,春姑姑才瘪着嘴道:“您使他劝酒?他不怂恿着把酒窖里的桃花醉搬空,就是了不得的功绩了!”
辛氏睨她:“您心疼人家,只上去提了他的耳朵嗔骂,当初若是早听我的,跟了路平,如今路喜就是你的儿子。偏你不听,非要看上这么个混蛋。”
提起这个,辛氏就来了脾气,戳着春姑姑的脑门又骂:“他娶了旁人,你哭的跟我死了似的,如今他死了老婆,鳏夫一个,无儿无女的就这么晃悠,你真觉得可怜,且上去追啊!”
春姑姑挨了骂,心里委屈,更觉得窝囊:“谁看上他了?老鳏夫一个,跟细麻杆子捻出来的棒槌似的,我不过是心软,同情一二罢了。您真疼我,等回头咱们家商队往西边去,您叫他们带两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回来,赏了我,那才算好的。”
辛氏听了气笑:“你且别后悔,这话我记着呢,改明儿给你带三四个年轻的回来,就养在咱家老宅,我看你如何受用。”
主仆两个这边拌嘴。
而崔永昌则在香雪堂备好了酒菜,就等着吃酒的人来呢。
瞧见路喜领着铜掌柜进屋。
他笑着满上一杯,嘴里贫气:“我听他们说在伍管事在南外楼包了酒局,你怎么没去?”
知道他是故意,铜掌柜笑着端起酒杯,抿上一口,啧舌摇头:“还是您这儿的桃花醉带劲儿,十多年的老酒,就是南外楼的都比不过。”
崔永昌又给他满了一杯:“有就好生地吃,还挑三拣四的。”
铜掌柜拍了拍胸脯,邀功道:“我可是伏低做小,冒着丢了老脸的风险替您卖命,招人不待见了大半个月,身心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