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没脸的,得您不责怪,少夫人又愿意领着咱们做事,这衣裳啊,我且回去再留上几年,等我儿子讨了媳妇,喊我回家看孙子的时候,我再穿它来跟您请辞。”
辛氏骂他嘴贫,又交代了几句,才把人打发出去。
出了点春堂,曲妙妙有话要问,脸上颜色稍缓,凑在某人近前打听:“那铜掌柜的,怎么比各处总管掌事都要尊贵着些。”
便是南外楼的胡掌柜过来说事,也从没赐过凳子。
崔永昌笑着把人拦住,贴贴她的脸,笑着解释:“铜叔是外祖家的奴才,当年外祖家出事,他老子拼了命,一路乞讨才护了母亲周全,等再回青州,一家老小就剩他一个,捡了个弃婴住城外破庙,都成花子了,还讨了干净的馒头给外祖的牌位上供。”
“他家最是忠心,别看只叫他守着个当铺,咱们家往来流动的银子啊,可都在他手里看着呢。”
他说到开心,又觉曲妙妙不恼的时候分外可爱,捏着她的笑脸儿感慨:“看母亲的意思,是把他给了你。”
虽不喜欢她抛头露面的跟外头的人说话,但她如今得了认可,崔永昌也是真心高兴。
曲妙妙脸上吃疼,没好气的拂开他的手,拧着眉道:“说话归说话,大庭广众的,动什么手脚?”
他总是这样。
三两句好话,就觉得自己无人能及,只顾自己行事,半点儿都不考虑旁人的脸面。
“你又怎么了?”崔永昌跟她比着委屈,声音也不由提高了三分。
曲妙妙狠狠推开他撵上来的手:“尊重着些,都瞧着呢!”
跟前那么多丫鬟,又不是在香雪堂里,没得回头叫人在背后嚼舌根。
“我尊重什么?你是我夫人!”崔永昌扛着胸脯道。
曲妙妙气的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