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由辛氏做主,将路喜认了伍洋做干爹,才全了这份礼数。
“少夫人。舅少爷。”
路喜一身白孝过来见礼,话未开口便先跪下,把头磕了。
曲映悬替他姐姐把人扶起,又到灵前上香。
路喜四更天才哭一场,又熬了一夜,这会儿脸上发肿,说话都带着含糊。
“法师们夜里就已经来齐了,春姑姑过来交代,说是做满九表,已经算好了时辰,只等天明就能开始唱经。”
他喘了口气儿,又道,“您先去里头歇歇脚,后头有得忙呢。”
白事里头,一个表为一场,一场一日,九表为满,也就是九天的时候。
老道们念九天的经,家里就得满忙九天。
曲妙妙点头,以示知晓。
姐弟俩进屋,坐着吃了杯温茶,天边才见银灰。
铜铃声响,表了符的转世圆盘转起,身着‘官袍’‘官帽’的道先生便开始做法唱经。
直到过了辰时。
春姑姑从家里来接替了差事,曲妙妙才得空回去。
“阿姐,脚下仔细。”曲映悬搀着曲妙妙踩上杌凳,正要上马车,忽见对面迎着驶来一架马车。
银盖红顶,不见旍旗,却也叫人一眼便瞧出来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