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时,天际将亮,喻恒睁眼还有些吃力,耳畔传来的哼哧哼哧声却听得真切,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隔着厚重的衣物都能感知到异物的摩擦感。
他刚想坐起身来瞧瞧,就猝不及防地被喷了一脸。
这也成了这个鸡飞狐狸跳的早晨的开始。
小狐狸四蹄撒到最开,面目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狰狞,它几乎把自己跑成了一张腾飞在空中的白色毛毯,毕竟后面跟着阴沉着脸,拖着长刀出来的喻恒。
它觉得它这次是真完蛋了,方才可是亲眼看着,在村口拐角处,喻恒是何其凶狠地恐吓一只窝着身子叫两声春,舔两下蛋的公猫。
想起这个它眼眶子就犯浅,它觉得自己还不如那只公猫,眼看快开春了,人家讨不到老婆好歹还能自己舔两下,自己辛辛苦苦从喻恒身子底下挣脱出来,刚蹭几下人就醒了,吓得它毛都立了起来,噗呲一声就交代了。
然后就被喻恒提着刀追到现在。
但这能怪它吗?它就想蹭蹭,又没想干别的,而且它们狐狸向来是一夫一妻制,哪里像人类三妻四妾不说,还常常在青楼里流连忘返。
虽然喻恒不是狐狸,但它既然认准了喻恒,那就是抱着要护他一辈子周全的决心,爬到他身上蹭的,又不是蹭完甩甩尾巴走人,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硬生生给它追出了逃命的架势。
可惜心里信誓旦旦想着护人一辈子的小狐狸,到底四个蹄子没跑过两条腿,气喘吁吁地被喻恒压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