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里看起来只是一个荒废了的老宅,要说有什么能把人吓一跳的,大抵就是不知在哪条缝隙里钻着的蛐蛐儿,突然乱叫。
棠仰打了个哈欠,“你不觉得这儿挺破的?”
“是挺破的啊。”明堂走到屋门口,试着拉了一下门,意外的,门从里面挂了锁,大抵是因为屋里有那对夫妇的值钱物件。
明堂反应过来,“白天他们还待在这儿吃饭纳鞋底,天蒙黑了才走。”
夫妻二人只是夜里不住在这儿,这院子看着却像荒了十几年了,未免也有些——太破了吧。
棠仰笑着走进来,对明堂道:“也指不定是人家懒得捯饬呢。”
他站在院子中间,仍然抱着胳膊,显得轻松随意,明堂这才想到棠仰才是方圆几十里妖魔鬼怪的头儿,他愈发觉得有趣,于是当着棠仰的面又拽了一下屋门。
“他们夫妻二人晚上回娘家住,那你说说——”
“这门是谁从里面锁上的?”
宅子小得可怜,一间正屋连同右边一间单耳房,夫妻俩似是真毫不懂行,从里到外,风水差极了。
明堂松开拉门的手,退到棠仰身边悠悠说道:“我再赌一包瓜子,屋里没有后门。”
“不赌。”棠仰利落地拒绝了他,“本来就没后门。”
两个人在院落里静默了会儿,明堂开口道:“估计是咱俩气场太强了,回去吧。”
棠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想也不想扭头就走,明堂被他传染也觉得有些困意,他快步赶上棠仰,不忘顺手带上木门。
在两扇门渐渐紧闭的那一刻,一声女子的轻叹无端在院内响了起来,像门扇叶生锈后发出的哀嚎,溶进化不开的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