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好事。”程显听低低哼唧几声,感到疼痛稍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下坠般的沉重。脑袋里被眩晕搅乱一团,他边半撑起身子边说,“你脸上破了个口子。”
“是嘛——”程透一愣,迷茫地眨眨眼睛,空出的那只手刚要抬起来,却突然被程显听按了回去。与此同时,淡淡的檀木幽香袭来,来不及反应,程透只感到眼下那道口子一热,柔软而湿润的什么轻撩而过,就连心里都揪着痒了下。
程显听若无其事舔了舔嘴角,闭上眼又倒下去。
程透如遭雷击,捂着脸上的伤口呆住半晌。他推了一把师父肩膀,红着脸恼道:“舔什么舔,你是狗吗!”
程显听拿手捂住眼,哼哼唧唧反问说:“我不是吗?”
在徒弟看不见的方向,他悄悄把手转了个面儿,以便为头脑一热的自己降降温。
这番小插曲过后,该熬的还得熬。青年半坐半躺难以睡着,倒是程显听好似心满意足,没片刻的功夫就睡着过去。程透回忆着适才梦里与玄蛟的对话,他们这次打得不凶,自己只受了点小伤,当然也讨不到玄蛟便宜。想也难怪,虽然他与玄蛟同源而生,但在能力与修为上相差不是一星半点,若是玄蛟真有杀意,这么多年来也不该次次过关。
青年心里五味杂陈,与自己厮杀争斗,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奇遇。
后半夜程显听再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却也不安生,一个劲儿地往徒弟怀里钻。苦了程透,腿都压麻了,天打边儿翻出鱼肚白来才渐渐睡着。他才睡着没一会儿,师父就自个儿醒了,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打水洗澡去。
褪去衣物,程显听肃容满面,手朝着自己背后摸去。那块儿本该有着如同小环般扣在他脊柱上的刺青处,如今光裸干净,他虽然看不见,心却莫名地安下,收回了手。
大清早的冷水澡没浇灭心中喜悦,身体比往日沉、也迟缓不少。程显听望着自己的掌心,五指握拳又张开几遍,正出神时,听见青年略含沙哑的低沉嗓音问说:“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