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显然没太搞懂她到底在干嘛。花匠见他没瞧过阵仗,贼兮兮地咧开嘴,拿药杵沾满红艳艳的花汁蹲下来,挑起一缕程显听的灰发,“你看,我染一撮让你看看。”
程显听顿时在心里破口大骂,挣扎道,小兔崽子还不快来救我!
令人遗憾,程透不但没有阻止,还饶有兴致地弯下腰和花匠一起犯浑。浅色的头发很容易就被染成明妍的彤色,乍看之下和程透鬓侧那缕编进薄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挺好看的。”花匠含酸,自言自语。
下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那缕本来已经被染成了彤色的头发居然以目可视的速度退却,又变回了灰发。
药师在椅子上干巴巴地说:“我越来越怀疑他其实是个妖怪了……”
程显听在心里反驳,你才不是人呢!
青年没太追究这俩人闲着没事干为啥都跑来别人家里,他收敛心性,站起身正色道:“对了,上午那个杳杳没有来……”
往常程透其实也不太能发现做自己身旁的人今天没来,只是杳杳喜欢找他说话,今天安静了半上午,他才想起来原是那姑娘没来。药师把手里鼓捣的东西放下,立刻问道:“是朗上坊出什么事了?”
眼下最盼着朗上坊出事的可以说就是程透,里面一乱,就意味着外面有机可乘。尽管强取别家门派宝物实在不是什么颜面有光的事情,可这几日三人把压箱底的法器都拿出来试个遍,其中不乏品阶比犀角玉都要高的,仍是不够格。放眼整个岭上仙宫,品阶最高等的法器就数磬言钟了,而且它还属于本身就有镇魂作用的帝钟。
程透摇头,“我看其余几个朗上坊的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