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这一还就真的是天南地北再无相会之期了。
这么多年来他每月按时往边城送信,详细无比的记录溱溱的日常起居,生怕她因为错过了女儿的成长过程而遗憾终生,宋柒却一个字都没回过,如今头一回来信就是要女儿,叶宸灌完最后一口酒,突然就扔了酒坛子,红着眼啐了一声,“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闺女凭什么说还就还。”
“……”
明明是殷玠来找叶宸喝酒,到后面却变成了叶宸扣着殷玠不让走,酒坛子堆了满屋顶,叶宸眼睛都喝红了,看着头顶的银
盘似的月亮突然就泪流满面,口口声声喊着宋柒,发酒疯的模样哪里还像众人眼里沉稳大气遇事处变不惊的叶大人。
殷玠早没喝了,但也没着急走,屈膝坐着任由叶宸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时哭时笑,呆呆的望着天空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远远蹲在角落数蚂蚁的开阳无语望天,“你说好好的不睡觉跑房顶上待着是图什么呢?”
祁白瞥了他一眼,“你应该问你家王爷。”大半夜的跑人家屋顶上喝酒还非要拉着主人作陪,眼下好了,没完没了了。
开阳,“……”
两人一默,齐齐叹了口气。
翌日大早,祁大夫刚打着哈欠去院子里拉筋骨,突然狐疑的抽了抽鼻子,循着味儿就往厨房跑,推门就见里头已经是热火朝天的忙开了,砧板上“笃笃”的剁肉的声音十分有规律的传来,和着窗外鸟鸣混成一首分外和谐的清晨鸣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