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以丝毫不弱于毘沙门的气势狂吼回去,夜斗将所有的子弹全部切成两半,狠狠一挥匕首,半张脸都是鲜血的样子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果然那时就应该连你一起斩了!要不是你的话……”

他死死握紧匕首的刀柄,眼里悄然爬上了失控的红血丝,将积攒了几百年的仇恨统统倾泻而出:“要不是为了给你那愚蠢的善良买单,清麻也不会死!!”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头顶炸响。

毘沙门保持着两手端平的姿势,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开|枪,只是像一块磐石一样一动不动的僵立在原地。

她用一种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夜斗,脸色在阴天里像死人一样白,嘴唇更是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第一次,她被其他人堵的哑口无言,因为夜斗所说的正是几百年来不断在她心中徘徊的念头,他精准的揭露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的悔恨和愧疚。

她无法反驳。

意识之海里,兆麻满脸黯然,用力的攥紧了双手,却无法说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

毘沙门一点一点咬紧下唇,僵硬的垂下像木棍一样的胳膊,嘴张了又张,才干涩的发出逞强的声音:“这跟你没关系——”

“——啪嗒。”

微不可察的踩水声在虚空中响起。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毘沙门和夜斗的双眼惊愕瞪大,几乎是同时触电般转头,不敢置信的望向那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

穿着校服、撑着黑伞的少年发色明亮,像是阴暗的天地间唯一一抹风景线一般。

他手里拿着一个地址,抬头望向鸟居的牌匾,神色淡漠的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