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沾满血污,早已经回不到过去的单纯。
他想自己的心理应该也出现了什么问题。听说目睹了战争和死亡的忍者很多都会这样,心理生了病,没有什么能医好,到最后不是变得古怪就是彻底疯掉。
他想自己也属于这一类人,否则怎么会做出那样混蛋的事。
他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古怪了,而现在正在走向发疯的路上。
——他厌倦这个自己无法改变的世界,向往着走向死亡。
但现在,这灰色的世间有了唯一一点例外——他的儿子。
那个继承了他的发色,白白嫩嫩天真懵懂的小东西,他的眼神是干净的,他还没有被战争和血液染黑,他躺在那里自顾自的吐泡泡,全然不知未来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他会成为优秀的忍者吗?他会像自己一样守护木叶吗?他会体会到跟自己一样的无力吗?
朔茂看着那个脆弱而无知的婴孩,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词。
稻草人。
只能被动的站在原地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自己却永远无能为力,自厌自弃又麻木的可悲事物。
就像他自己一样。
育儿室的护士将他的孩子抱给了他,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木叶白牙第一次慌了神,表情生硬手脚发汗的立在原地,僵硬的像是怀里抱着一捧起爆符。
理所当然的,小小的婴儿哭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开的护士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好笑和怀疑,不放心的说:“先生,您能自己抱孩子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