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眼神微黯,小声说了一句“好的”,绯世却已经走出了门,明显没有听见。

旗木朔茂目送他走出房门,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惶然。

他在心里反复念着只见过寥寥几面的妻子信中写的“预产期在九月十五日前后”,以及“松田医生说情况很稳定,可以安心等待生产”,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在他想东想西的时候,水门正眼巴巴的看着绯世,当看到他在门外听求助护士说了两句,便眉头微蹙的与她一同离开时,不禁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低声嘟囔:

“一周之内三次夜班,不吃晚饭,错过午饭五次——不,六次……医院的医生们怎么一个个全来找他啊?!”

已经升为上忍的少年郁闷的坐到病床边,声音很低,语气里却难免露出些许不满,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分只有对熟悉之人才能拥有的令人羡慕的亲昵。

神游天外的朔茂后知后觉的从这语气中发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说:“水门,听你们的对话……难道这位绯世医生就是你的监护人?”

“都说了绯世不是我的监护人啦!”水门鼓脸反驳着,看起来仍然闷闷不乐和担忧。

虽然他明白刚才那种情况是绯世的能力、地位以及受人敬重的证明,但这么辛苦的工作,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吧!

旗木朔茂没有答话,只是用模糊的视线看了他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

水门少年与他的监护人——不,是照顾者——之间的关系明显亲近而充满信任,唯一奇怪的地方只是水门对“监护者与被监护者”这一关系的排斥。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朔茂可没有错过水门语气里对绯世深深的依赖和信任。

想来他多年不回家应该是有其他原因的吧?说不定是为了锻炼自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