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祝衡家的床上。他和周故两个人,枕同一个枕头,盖同一床被子,脸贴着脸,肩并着肩,祝衡一条腿搭在周故腰上,周故则伸长两条胳膊,将祝衡紧紧锁在他的怀抱里。

为什么……会是这样?

祝衡满脸呆滞,大脑读条到一半,好像突然死机了。

此时此刻,周故绵长的呼吸近在咫尺,两人完完全全贴在一起,简直缠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祝衡撑起胳膊推了两下,没能推动,反而是周故收紧手臂,熟睡中将祝衡搂得更近了些。

“太近了……呀!”

就在这时,祝衡脑袋一个激灵,突然开始闪回昨天的记忆。

昨晚是喝多了酒没错,可祝衡忘记是怎么回的家,隐约只记得元萧让他难堪了,那感觉即便醒了酒也依然难过。

然后周故推门进来,泼了元萧一桶水。

两人手拉手出去,蹲在路边说话。

……哦,他们说着说着,周故突然亲了他。

是的!没错!

他!亲!了!他!

【“我想要的,不只两个谢字啊。”

祝衡有生之年不曾被人那样吻过。与之前的“破绽”截然不同,周故的亲吻带有显而易见的侵略意味,事发突然又根本没有防御的余地,祝衡甚至未能站稳脚跟,就感到周故急促的呼吸顺着柔软的唇瓣长驱直入,某种异样颤栗着的触感从喉咙漾开,一路蔓延到左胸腔的心口处,如同痉挛一般的疯狂跃动。

彼此依偎的人分明该是热的,可周故身体传来的温度却是无尽的冰冷。因此混沌的神智才无比清醒,仿佛每一次贴近与纠缠都正好压在心脏的节拍上似的,祝衡乱了呼吸,嘴唇与口腔深处的触感却尤为鲜明。

直到一吻结束,周故掌心的力道稍稍松开些许,祝衡方才失了魂般的再次瘫倒,险些一个趔趄坐回地上。

周故本来想扶他,可祝衡颤巍巍地起身,顾自朝前迈出了两步,那具柔软失力的身体在风中一摇一晃,像是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周故忍不住喊他:“祝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