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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是我们小镇的风俗,别的镇上也有但时间各异。这庙会上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民间的手艺人在这基本都齐了。我小时候光捏面人就能站着看一天,每次都要苏泽满大街得找我回家吃饭。

那时候我们村里的小孩儿就属苏泽套圈套得最准,所以攒着钱了就让苏泽给我套,一套一个准。搞得那些摆摊大叔看到我俩就想收摊。

今年也不例外,我拉上苏泽找了个玩意最多的摊位。老板是过来人,看到苏泽就直摆手。我说就套一次,多了我也没钱。

“行吧,套中了就算叔叔送给你们的。反正啊,今年是最后一次庙会了。”老板感慨道。

“明年不来啦。”

“政府要修新路,不能摆摊咯。”

我这才想起来,上面领导为了重整市容,把老祖宗传承了几十年的庙会给重整没了。这些一辈子靠摆摊生计的外地人该如何是好,我看着也是揪心。

“套哪个?”苏泽问我。

“哦,那个最大的四驱车模型。”

我俩走的时候,老板脸都青了。

今天下午拍毕业照,全年级一个班一个班的轮着来。一个老师通常要带好几个班,拍照的时候又都要在场,所以几乎都没老师上课。苏泽就坐上讲台上监督我们自习,我肆无忌惮地拿了几本小人书看,昨天庙会上二手店里淘的,可新鲜了。

苏泽在黑板上记了几次我的名字,我只得跑上去擦。

“都是兄弟,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啊。”我也恼了。

“过几天填志愿。”

“填呗。”

苏泽头也没抬,眼角的余光扫到我,“我会填省一中。”

气得我,嘴里骂骂咧咧地回了座位,把那几本还没翻的小人书全扔进了垃圾桶,时强见了想捡,被我一道骂了。

后来我们班也被叫出去拍毕业照,苏泽和秦江羽他们都站在最后排的中间位置,而我和小猪因为个子矮,被安排和女生站一起,当时我真想踩上一双恨天高,站在苏泽的旁边。摄影师让我们说茄子,可我笑得大概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