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嬷嬷连忙递上两方手帕,给这不是祖孙胜似祖孙的两人。

小佛堂里一时都是挥散不去的离别之意。

从里面出来,白筱诺红着眼睛轻舒了口气。

至少是答应放她离开了,也不枉费她这些日子还扮着和上辈子一样的姿态赖在老祖宗身边。

“小姐,咱们真要回辅国公府么?”

问话的是她的贴身丫鬟夏儿,打出生就跟在她身边,一直在镇国府里陪着她长大。

白筱诺抿了抿唇,回头看她,“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呢?

上辈子,她从没有回过辅国公府。

在这个偌大的镇国公府长到十六岁,等到了归来的周景城。

彼时并没有人教她什么叫礼义廉耻,什么叫男女大防,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橙子哥哥一别六年归来相见的兴奋里。

每天府里府外地缀在他身后,端茶递水,鞍前马后,堂堂一个两府小姐硬是变成了一个黏人的伺候丫鬟。

色令智昏是个好词。

她竟然眼盲耳聋地没有看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没有听到京城上下对她的嘲笑讥讽。

原来那时候提起白筱诺,众人都会啧啧两声:白家那个遗孤啊,就是那个伤风败俗的大小姐?

后来,他们是怎么哄她的呢?

她听信别人的话,把辅国公府的印信交给了贺阳郡主,也就是周景城的母亲,以期能依次嫁给周景城,然而,最后却被太后一纸诏书传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