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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分不清狼和狐狸。

“我们的皮毛在夏季是灰色的,到了冬季才变成纯白。”

千花说,贺兰是幸运的。北极的夏季旅鼠成群,极易捕食。如果他到这里的时候是冬季,估计连一个星期也过不卜去。

“你知道这里的冬天有多冷吗?”她停下车,帮皮皮背上一个巨大的旅行包,向着荒原的深处行走,“一杯开水泼到半空,还没落地就变成了冰碴子。”

说到开水,皮皮发现自己的口很渴,从包里掏出一瓶水,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下一了半瓶。

“你的右手怎么了?”千花问。

一路上她做任何事只用一只左手。出于礼貌,千花一直没有问,到了这里,终于忍不住。

“受了点伤。’她淡淡地说。

她的右臂伤势严重,手腕被赵松拧碎,伤了神经,至今手臂不能抬起。无力伸展,无力抓物,更无法握笔写字。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北极,她没有去医院,只是在药店里买了些绷带请人粗糙地包扎了一下,就和千花坐飞机离开了c城。

手臂很痛,开始的时候是剧痛,一路上她不得不依赖强效的止疼药。后来就麻木了,反而感觉不到痛了,但也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她们在荒凉而贫癖的山麓上行走。越过平原,越过浅弯,越过糙坡,越过山谷。

一路上皮皮都不敢说话,因为千花正在专心地追踪贺兰静霆的气息。经过二个多小时的跋涉,千花忽然止步,指着一处僻静的山坡说:“他应当就在这附近。”

皮皮的心跳得很快,踞起脚四处眺望,什么也没发现。

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灰色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