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掉了墨镜,慢慢地摇头:“你现在还不能死。”
皮皮怒了:“为什么!!!”
“有没有人告诉你,祭司大人的口味很挑剔?”他不阴不阳地解释,“你的肝还没有到达最佳状态,此外,荷尔蒙的比例也不对。”
听到这里,皮皮怒极反笑:“看不出,大人您还挺讲营养学。倒要请问,贺兰先生,我的肝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状态?”
他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专注而奇特。过了很久,才缓缓地说:
“当你爱上了我的时候。”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天下还有这样荒唐的事。
“哈哈哈哈……”皮皮发生一阵神经质的笑,笑声在空旷的湖面上回荡,“您听好了,祭司大人!我一点也不爱你!你休想得逞!此生此世,我关皮皮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皮皮从来不说“永远”两个字。“永远”是个可怕的副词,对它后面的动词有着可怕的规定性。但她现在可以说了。对行将死亡的人来说,在这一刻,“永远”已经成了进行时。
说完这话,贺兰静霆突然伸出了手。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到她的一刹那,皮皮跳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一下子包围了她。
她划了两下,身子开始麻木。
湖水里有一股浓重的腥味,长着长长的水糙。
有人跟着跳入水中,企图抱住她,被她用力挣脱了。那手又试图抓她的头发,头发又滑又软,很快就从指尖里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