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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猛地又刹住了,紧接着,关皮皮这边的门锁忽地弹开。贺兰静霆的声音很不客气:“下去。”

“还没到家呢。”

“下去。”

“我不。”

贺兰静霆跳下车,拉开门:“关皮皮,你下来。”

“不下来。”

他忽然抓住她的脚,将她穿着的一双皮靴脱了,扔到后座。

“贺兰静霆,你想干什么!”

“你下来不?”

“我的鞋……”

贺兰静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她拉下车。关上车门,“忽啦”一声,汽车刨起一团尘雾,扬长而去。

只剩下关皮皮赤脚站在大街上,徒然地对着远处的尾灯大叫:

“哎——贺兰!你回来!我承认你是狐狸总行了吧!贺兰——”

尾灯讥讽地闪了两下,渐渐变成一个点,汇入滚滚车流,沓不可辨了。

真是不可置信,这人还真把她给抛下了。

关皮皮不禁看了看脚下:很好的柏油马路,地面很光滑。若是夏季,赤足漫步定是一种享受。

可是,她心里一个劲儿地叫苦,这是冬天啊。

雪虽已停了,冰虽已化了,地面却跟空气一样寒冷。

伸手打的,没人理睬。想打电话,手机断电。更何况深更半夜,她这一歪一倒的样子,很让人怀疑啊。

独自跫行了近一个小时,两只脚只顾向前走,都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