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峰皱了皱眉头,说,人人都道仪贵妃蝶羡是雁行国的第一美人,只能说,是这名声传得太响亮,我不得不听到。
难得我们不过有一面之缘,你也记得我。蝶羡不无嘲讽地说。再以余光瞥向逐峰,发现他竟不敢直视自己,仿佛被戳中心事一般,眼睛里,有莫名的闪烁。
【半朽】
日复一日。
那场仗,随着雁行国不断的扩充兵马,洞冥军且战且退,僵持了快半年。逐峰不但退出丘鹿山地界,甚至退到千里以外的洞冥河。
两军隔江相望。
未几,京中有消息传来,洞冥国君接受了雁行使者提出的要求,将洞冥河以北,原本属于洞冥国的领地,尽数割让予雁行国。
逐峰扼腕不已。
怨自己没有办法击退敌军,也怨朝廷的软弱妥协。他曾经试图逼迫蝶羡告诉他使用赤帝书的方法,但蝶羡不从。
蝶羡只是轻轻的拒绝他,他都无可奈何。
这半年,他对她,不以严刑,以礼相待,犹如上宾。他们朝夕相对,偶尔饮酒对棋,一点也没有剑拔弩张的紧迫气氛。
他是君子。蝶羡常常这样想。他不似一般的武将,粗暴,残忍,反倒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可一旦披上战甲,却又气势凛然,不怒自威。
次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