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中珍而重之的拿出一个小人偶，细瓷上缤纷的艳色有些旧了，仿佛被手指摩挲多年，“这个人偶，是我母后送我的，替我好好保管，回去吧。”

把人偶递给她，雷霆转过头闭上眼，再不肯多漏出一丝情绪。

“你总是这样，以为绝情我就能过得好，既然是你所愿，好，我应了你。”问心苦笑，忽然冲上前死死抱住他的腰，生离死别的悲伤死死压抑在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呜咽像失去伴侣的孤雁哀鸣。

“走！”雷霆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冷酷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似乎一点都不想与她扯上关系。

半晌，问心放手，“在奈何桥头等等我……”也不管他应还是不应，她转身，腕间的血随着她走出的动作一滴一滴洒向了不归路。

“送太子上路。”内室紧闭的门扉里走出一个身着太监服侍的人，看了一眼地上的血，尖细的嗓音给大齐国的太子雷霆的一声画上了句号。

“不必阉人动手。”雷霆转身，嘴角一丝黑血蜿蜒而下，到死他都是大齐国风华无双的太子，身影缓缓倒地，视线望着门口似乎还能看见那一抹倔强的人影……

“问……”一个心字，都死他都没能跟心爱的人表明自己的心意，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愧疚和执念了。

渐渐涣散的视线里，他仿佛看见了初见她的情景。

他本来是大齐国的太子也是最受宠的皇子，因为他的母后是他父皇的心上人，可是他父皇因为他外祖父家的军功坐立难安，终于将屠刀挥向了他外祖父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他的母后含恨自戕，临死前告诉他雷家坐拥皇位是当初他外祖一脉戚家相让，戚家藏有给大齐国太、祖让位的证据，这么多年大齐帝王的皇后必出自戚家的原因也是这个。

正巧当时他父皇进来撞见了这一幕，“好孩子，母后就知道你必会为戚家满门报仇雪恨，你也是戚家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