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杂七杂八地乱说一气。

绝症!报告!

如同闪电撕裂黑夜,程天佑愣在那里。

他走出酒店,对颜泽说,给我定一张回国的机票!最近的航班。

颜泽睡梦里,说,我是保镖……

他说,然后到机场准时接我!

电话挂断。

水烟楼里,爷爷的书桌前,一叠叠地翻过,终于找到了钱至所说的那张体检报告,那一刻,他如遭雷击。

颜泽也怔在了那里。

……

直到破晓,他才从这长长的失神之中,醒来。就在这张报告后面,这半年多来,关于她的一切转变,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介意自己是败军的将,还是被施舍的王,痛苦也罢,羞ru也罢,更爱谁,心里有谁,在他看来,那都是痴男怨女的虚妄,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最真实的,莫过于“在一起”。

所以,即使在最初,错以为她是为了疗情伤而同自己结婚,他都坦然地接受。因为,他要同她在一起。

承载她的悲伤,欢笑,命运。

而此刻,命运跟他开了如此大的玩笑——他会死去!随时!

经常的胸闷,偶有几次的咳血,曾以为只是落水导致的身体未彻底恢复,不想真相却千百倍地残忍……

……

水烟楼前,他一身凝重地走出来,却看到了她。

她定睛望来,发现是自己,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怎么、怎么……你……怎么……

他看着她,努力地笑了笑,遮掩住了所有凄惶,说,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