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对于他,仿佛是铅笔字经历了橡皮擦,他已经不记得。温柔的话,痴心的话,是临水月镜中花。
这一刻,唯一真实存在的是他恢复如往常冷漠的脸。
不远处是三五个身穿黑衣的保镖候在一旁,戴着墨镜,西装革履,与这个乡野小院格格不入。
钱至和颜泽在帮他清理手腕上的胶布痕迹。
颜泽笑,嘴巴毫不留情,说,大少爷!这人妻的尺度就是大!又是湿身,又是胶带的,还有针孔,滴蜡了没?
他说,闭嘴。
冷着的脸,冰山一般,
颜泽说,好好好!我闭嘴!大少爷脱了衬衫也只是用腹肌教她数数而已。旁边的几个黑衣保镖佯装听不懂,望天。
钱至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看到我的时候,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太太。
颜泽也很恭敬地称呼道,太太。
程天佑回头看了看我,说,醒了?
我点点头。
他说,昨夜辛苦了。
他的唇色有些干白,礼貌而克制。
我摇摇头。
颜泽在一旁笑,扯了扯他的白衬衫,说,昨夜可不是辛苦三少奶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