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的鬓发,他的眉眼,只剩下钱伯的话不断回响在我的耳边——毕竟他这次手术如果失败了,将永远失明!谁愿意陪一个瞎子过一辈子呢?
——将永远失明!
——永远失明!
我的眼泪落在他胸前,抽泣着说,凉生,如果我真的欠了别人东西,怎么办?
凉生只说了一个字,还。
还。
我喃喃着,眼泪蜿蜒而下。我将脸别向了一旁。
窗外,月亮爬上了天空。
月光冷如霜。
115困兽。
清冷的月光,宛如水银般华丽,倾泻而下,替代了原本的万千星辉。
白色的窗纱,在月光的流华中,色调显得格外的寂冷,就如她c黄边那个男子一样,明明温润流转的眉眼,却给人一片寂冷的禁欲感。
他终于再次安顿她睡下,又将小绵瓜抱回她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关掉灯,转身离开。
空留一室关不掉的白月光。
走到书房门前,他下意识地扶了一下肩膀,皱皱眉头,似在缓解某种疼痛;刚刚她那骄傲的尖尖的小下巴,就这样毫无忌惮地搁在他的肩窝里,然后,纵声哭泣。
老陈候在门前,一抬眼见他,连忙问,先生,您肩上的伤是不是又……
他语气淡淡,没事。